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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中小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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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中小院

姜溪午再次醒來時瞧著房間的布置, 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在虹檐山了,她中間還是昏了過去,也不知道睡了多久。

心口已經長好, 體內也沒什麽問題。

霧失樓呢?

她爬起來去找霧失樓,在門口看見霧失樓在給院內的花澆水, 這些花是三年前他們離開小院時種下的。

沒想到三年了這些花還活著, 不僅活著還長得很好。

姜溪午慢慢下樓。

霧失樓:“醒了。”

姜溪午靠過去:“師尊,別生氣了。”

霧失樓放下水壺看著姜溪午。

想罵這個小瘋子又舍不得說重話,只能幹幹說:“姜溪午,任何恩情都沒有你重要。”

那些恩情早已經是過去式,他還了,心裏雖然還記著,卻也不需要姜溪午用這樣的方式來抹去過去的陰影。

他無奈也有些後怕:“你嚇死我了。”

姜溪午將霧失樓攬在懷裏,一句話沒說。

如果重來, 她依舊會這麽選。

她霸道,不想讓霧失樓記得這些全是塵土的過往。

霧失樓闔眼靠在姜溪午肩上輕問:“你隨了誰啊,小瘋子。”

“你答應我, 以後穩重些, 不再這樣做了。”

姜溪午吸著霧失樓身上的香氣。

“不答應。”

“霧失樓, 我有把握, 我能做。”

如果姜溪午的瘋勁是放在修煉上,霧失樓不會多說什麽, 放在他這種事上, 一對姜溪午又沒有什麽益處, 二是姜溪午這樣做累不累啊。

霧失樓:“我心疼, 你就當是為了我好答應我吧。”

“總說自己長大了,讓我不要拿你當孩子看, 你的所作所為就要成熟得像個大人。”

“成熟的大人可不會讓自己師尊時刻為自己擔驚受怕。”

姜溪午緊緊抱著人。

心裏莫名有種預感不能答應霧失樓。

“霧失樓,這樣的事又不是次次都有,你開開心心的我就是個成熟的大人,要不然我寧願是個孩子。”

霧失樓眼裏閃過一絲擔憂,隨後輕笑。

“又說孩子話。”

姜溪午放手,她和霧失樓對視。

看著霧失樓漂亮的眼角,姜溪午心裏一軟,算了,她不和霧失樓爭。

姜溪午笑起來問:“我睡了多久?”

霧失樓有些時刻真心覺得姜溪午對於情緒的掌控很厲害。

笑容總是隨手拈來。

怪可愛的。

“你又睡了半個月。”

姜溪午咳了聲:“我還在長身體,多睡一會兒沒什麽的。”

霧失樓被姜溪午身上的輕松感染,他也放松了下來:“睡了半個月,後面一個月可就不能睡了。”

他催促道:“開始練功吧。”

姜溪午:“啊?”

她撒嬌:“這麽著急嗎?師尊,我才醒,我都還沒仔細看看這裏呢,三年了,我可是離開三年了。”

霧失樓垂眼,冷著心道:“不行,沒有這麽多時間。”

姜溪午流氓一樣將霧失樓抱起來,抱過去坐在梧桐樹下。

“時間長著呢,不忙。”

霧失樓反而輕笑,他靠近姜溪午,輕輕在人嘴角親了一下,見姜溪午要追上來親他,他往後仰問:“真不忙?”

“姜少主是不想要了?”

姜溪午頓住,想起自己答應過霧失樓學功法,學會了霧失樓就都會允許她肆意。

這就是吊在她面前的肉。

她可以來強的,卻更想霧失樓從心底願意。

這塊肉,還真鉤住了她。

姜溪午恨恨抓過霧失樓親上去。

將人親得氣喘籲籲,親得霧失樓只能抓著她的肩膀,親到霧失樓薄唇泛紅。

最後一口咬在人脖頸上。

看著清冷如月的師尊染上了春色,她這才勉強將手從霧失樓衣衫裏拿出來。

憤懣道:“修煉,修煉!”

區區一個功法,她修,霧失樓說得對,時間確實不多了!

霧失樓坐在椅子上靠著梧桐樹,緩緩失笑。

難得狼崽臉上出現這種表情。

姜溪午坐好:“來吧。”

霧失樓緩慢將自己衣衫拉攏,某人脫他衣服倒是越來越快了。

他盤腿在姜溪午對面打坐。

“氣息跟著我來,仔細看我的功法是如何運行的。”

他的功法無法言傳,雖說運行道理還是那個道理,但是每個人的修行路徑不同,會有細微的差異,直接套用他的反而會出岔子,自己領悟的最好。

姜溪午目不轉睛看著:“好。”

霧失樓在這方面天賦太強,自創功法可是非常難得一件事,姜溪午在這方面確實是敬霧失樓為師尊。

她敬他但更喜歡他。

霧失樓的功法太特殊了,姜溪午剛開始是依葫蘆畫瓢,慢慢就感到了堵塞,這和她現在的功法相悖,有些地方在她體內走不通,不是簡單的走不通,就像一本極其難懂的書籍,需要一個字一個字解讀才能走下去。

看樣子還是需要自己一點點琢磨。

她閉上眼就入了定。

霧失樓停下,看著面前人的臉龐,慢慢就看癡了。

他不自覺伸手虛空描繪著姜溪午的眉眼。

閉著眼的樣子看起來真可靠,還挺像個少主的樣子。

盯著看了好一會,霧失樓將自己的刀取出來放在姜溪午旁邊,接著從百寶囊裏拿出材料給姜溪午修鈴鐺。

本命法寶修起來本就困難,而姜溪午這個鈴鐺的材料又非常特殊,這就更難修了。

至少需要三五個月。

他慢慢雕琢著鈴鐺的表面,不急不緩,一點一點非常細致去做,時間恰好,來得及。

... ...

姜溪午再次睜眼是三天後,她試了多次,,每次運行都會有問題,能將靈火煉化卻不能自用,而且還會影響到她原來的功法運行。

她內視著自己的經脈沈思。

霧失樓遞過去一杯水。

姜溪午接過來喝了,然後站了起來。

霧失樓:“想通了?”

姜溪午拿著杯子點頭:“我覺得你的床得換個褥子,現在的太硬了。”

霧失樓緩緩拿過姜溪午手裏的杯子,不是很能跟上狼崽的想法。

不是在說功法嗎?

姜溪午想到就做,她朝著霧失樓屋子走去,翻找百寶囊給霧失樓換了褥子,盯著床上的被子,她又換了被子。

這些東西是她來拜師時她娘和族人給的,恰好派上用場。

換完了她試了試,夠軟。

“師尊。”

霧失樓進屋。

姜溪午熱情介紹:“來試試,可軟了,躺上去就像躺在雲上,非常舒服。”

霧失樓坐上去,確實很軟,他不解問:“這麽突然想要給我換褥子。”

姜溪午笑著道:“不突然,三年前我就想換了,可惜那會修為不精總被你扔出去卻沒有反抗的能力。”

“現在不一樣了,我總算有能力不被你扔出去,可以放肆了。”

霧失樓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說什麽。

說姜溪午沒有志向,練這一身修為居然只是為了這個?

或是說姜溪午真有志向,為了這點小事她能練就一身絕技。

姜溪午挑眉:“幹什麽這麽看著我。”

霧失樓笑出聲:“沒出息,志向不能放大些?”

姜溪午輕笑:“已經再往大了想了。”

“我一開始想的是不被你扔出去,慢慢的想以後親你的時候不被你扔出去,現在不一樣了,現在想的是現在不被你扔出去。”

霧失樓:“現在?”

話音剛落,他就被姜溪午壓在了床上。

姜溪午認真道:“你這麽嬌氣,果然只適合這種軟的床。”

霧失樓第二次聽見姜溪午說他嬌氣了。

他微笑:“你猜測得真不錯,我現在是真的想扔你出去。”

姜溪午瞪大眼。

“真要扔啊。”

他們現在都是這樣的關系了,她只差一步就爬到霧失樓道侶的位置上了,這還扔她?

霧失樓慵懶道:“是啊。”

別說,躺在這床上確實有些困倦。

姜溪午裝模作樣嘆氣。

“真狠心。”

“我傷心了。”

“要你親我才會好。”

霧失樓擡眼:“我這麽嬌氣的人,從不親人。”

姜溪午一下笑開:“這也要記仇?”

霧失樓:“我們年紀大的人都愛記仇。”

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,霧失樓還記得啊。

霧失樓又接著道:“不比姜少主,美人環繞,一個哭得比一個漂亮,姜少主年紀輕輕身邊就這麽多美人,以後還不知道多招人喜歡呢。”

聽著這最後一句話,她抱著人悶笑:“那招不招你喜歡?”

霧失樓:“不喜歡。”

“都說了我討厭死你了。”

“以後你可記得轉頭就把我忘了,去找你的美人。”

姜溪午怕了,往事不可追!

她擡眼:“霧失樓,我早點遇見你就好了。”

霧失樓剛剛的神態散去,驀然輕笑。

“那你最少要早一百多年。”

有些事才能改變。

姜溪午嘆氣,一百多年她還不知道在哪呢。

嘆完氣她就去剝霧失樓的衣服。

霧失樓微微挑起眉梢:“姜少主的功法練成了?”

姜溪午在霧失樓唇上親了一口。

“沒有,想得腦子昏,我們睡一覺吧。”

“師尊最好了,陪我睡一覺吧。”

她真的很佩服霧失樓,創刀法,作書,自修功法還會畫陣。

她做不了,這短短三天讓她腦袋都想昏了,也不知道霧失樓是怎麽堅持住一日覆一日地苦想。

她寧願練刀或者枯燥地修煉。

以前聽曲看花覺得她對於這些還挺在行,現在發現以前她真是想錯了。

姜溪午脫了霧失樓的外衣,沒脫裏衣,也將自己外衣脫了,抱著人拉著被子,睡覺。

霧失樓沒想到姜溪午說睡覺就真的是睡覺。

平日看狼崽精力充沛,再累休息不到一刻鐘又生龍活虎,沒想到現在居然真睡著了。

修煉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,看來是真不喜歡琢磨這些晦澀的東西,無論是功法還是書籍。

他靠著姜溪午,也跟著睡覺。

他還未曾這般只是為了睡覺而睡覺過。

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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